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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們還是嬰兒時,腦部的發展與最早照顧我們的人有關。照顧者給我們的任何情緒及思考過程,都會反映、影響並烙印在我們發育中的腦部。順利的話,我們的父母或照顧我們的人也會反映、肯定我們的情緒與精神狀態,來確認並回應我們的感覺。所以大約在我們兩歲時,腦部就已經有了清楚而獨特的型態,而直到這個時候,我們的左腦才成熟到足以理解語言,就某種程度來說,這種雙重發展讓我們得以將這兩個腦(左右腦)部統合起來,也才能開始用左腦把右腦的感覺化為語言。
可是,萬一照顧我們的人忽略我們的某些情緒,甚至有意無意地為了那些情緒而處罰我們,那我們以後可能就會有麻煩,因為日後當相同的情緒再度出現,我們就會比較沒辦法處理,也比較不知道如何將這些情緒化為語言。
所以,如果我們和幼年時照顧我們的人關係不盡理想,或是後來遭遇到嚴重創傷,致使襁褓時期所建立的安全感瓦解,那麼在往後的人生裡,我們也許就會出現情緒上的障礙。所幸,雖然快樂童年已不復可得,已經發生的創傷也無法避免,但還是有改變行為的可能。(P28─30)
--這正是我想做的研究。我認為,媽媽對小嬰兒的肌膚接觸會影響一個人直到成年之後,即使他並不一定記得。

看向心智的所在
精神分析學家彼得.佛納吉(Peter Fonagy)創造了「心智化」這個詞,意思是:了解自己的內在經驗,並據以精確掌握他人感覺的能力。這個過程賦予我們創造並維持健康關係的能力。如果一切順利的話,照顧我們幼年時期的養育者可以很自然地執行這個心智化過程,我們則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,學會這種能力。自我觀察有助於這個過程,因為當我們發展自己的感覺,並且變得較過去敏銳時,我們對別人的感覺也會變得比較敏銳。這不是指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人身上,而是在感覺這個層面,了解以下的事實:他們的感受或想法,或許會和我們不同。
如果我們認為是因為別人太難預測,所以自己無法和任何人好好相處,那很可能是心智化的過程出了問題。因為在和別人相處的過程中,有許多事是在無聲或無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,所以要學會與他人相處,唯一的方法就是真正進入和別人相處的關係之中。如果我們最初的養育者無法提供這種心智化的典範,那麼我們就無法從他們那裡學到。不過,腦子是具有可塑性的,所以在年事稍長之後,我們還是可以從心理治療師或其他親密的人際關係中學習到。當我們開始體會被深切了解後的真正感覺,就能夠開始了解別人,並擁有令人滿意的人際關係。(P61-62)
--我認為最初跟我們身體接觸的照顧者影響我們最深,那些影響即使到了成人依舊。就算想要改變,也很有限。尤其是當自己不自覺,沒有尋找心理治療師的情況下。所以我非常重視幼兒時期。

如何維繫良好的人際關係
本書是一本「指南」,然而在此刻我卻希望它並不是,因為一旦我們定下維繫人際關係的規則,就會陷入可能犯錯的危險。如果我們企圖操控一段關係,就可能會將別人視為「它」,而不是對等的對象,或是指他人視為可以操控的物品,而不是與自己相遇的另一個主體。我們也將不會有一個簡單的規則:「有同理心」-因為同理心只能是這個過程的一部分,而不是一整套僵化的行為。(P64)

總的來說,文化基本上有兩種類型,像在日本和英國這種人口稠密的國家,通常會有「消極禮貌」,意思是人們明白他人對隱私的需求,以及不受到侵犯和打擾的渴望。至於像美國這種空間很大的國家,人們多傾向於實行「積極禮貌」,強調接納及坦白。
人類學家凱特.芙克絲(Kate Fox)表示,在消極禮貌文化中,看似冷淡的表現,其實是對他人隱私的某種尊重。所以你看,關於如何維繫人際關係的任何一套總體規則,總是會有另一套與它矛盾的規則存在。你可能會對某人表現關心,但是如果你並不了解那個人的原生家庭或文化,你還是可能會犯錯。(P66)

我們是否信賴別人,往往是根據過往的情況及經驗,例如,我們會對一個人有多值得信賴有一定的看法。有些人學會完全不相信任何人,這會導致他們走上孤獨,甚至是與世隔絕的生活,也會使他們不易擁有完整的精神健康。相對地,有些人則會因為過度相信別人,而容易受到傷害。信賴只是一個例子,我們或多或少都會透過舊經驗的鏡頭去看別人,而我們也有必要這麼做。舉例來說,叫公車司機出示他的駕照,並不是恰當的行為,我們必須相信司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但重點在於,我們要覺察自己在評估他人時容易陷入的既定印象,學著不要先入為主,學著敞開心胸去了解在我們眼前的這個人。(P71-72)
--我很喜歡這一段述敍。

問問題
你對另一位同伴或團體裡其他人的假設是什麼?這就是檢視這些假設的時刻,例如,或許你會說:「你昨天從房間出去時,門被用力甩上。當時是你在生氣?還是因為風太大?」我在接觸夫妻或情侶時,發現問題往往出在他們並未檢視自己的假設。檢視我們的假設,並與同伴核對,可以確保我們擁有的是與那個人的關係,而不是對那個人的幻想,或者也可以避免墜入我之前所說的那種「我-我」的關係。(P76)

心理治療師在協助夫妻解決問題時,最普通會採取的干預手段是說:「你氜可以選擇要爭出是非對錯,或是繼續在一起。」就像我之間所說,如果你覺得自己被冤枉了,要牢記:指控所透露的是另一個人的感受,如果他們又被迫感覺自己是錯的那一方,一定不會覺得好過的。(P79)

哲學家會自問:「如果一棵樹在森林裡倒下,沒有人聽到任何動靜,那它到底算不算真的發出過聲響?」我想這個問題其實真正要問的是:「如果沒有人目睹我們的存在,那麼我們到底存不存在?」或許我們必須這麼問,因為如果我們沒有可以相互關心、共度時光或相互影響的一個人或一群人在身邊的話,那麼我們的某部分似乎真的會消失。少了周遭那些好心人的關心或挑戰,我們會真的覺得比較失去人性,也比較容易精神錯亂。單獨囚禁是我們加諸其他人類最殘忍、壓力也最大的一種處罰。如果你想要維持心智與情緒健康,千萬別讓自己陷入這樣的處境中。(P86)

我在談論學習的好處時,有些人會偷偷跑來告訴我,他們之所以在開始學習新事物時卻步,主要是因為他們覺得,到現在還不會這些東西很丟臉。蘇珊.杰佛絲(Susan Jeffers)說得好:「去感受那種恐懼,但無論如何還是於手去做。」我的說法是:「去感受那種羞恥,但無論如何還是要學點東西。」沒有人喜歡那種軟弱感,但是,唯有我們學會忍受一點情緒上的軟弱,才不會危及自己的成長,如果無法成長,我們就會萎縮--如此一來,我們就破壞了自己的心智與情緒健康。(P98)

我體驗過,不繼續測試自己的極限,讓舒適區範圍又縮回去的情況。今年覺得沒什麼的挑戰,明年可能就需要鼓足勇氣才能達成。我可不想再回到那種狀況,所以要向前衝、向外衝。(P104)

第四章 說出自己的人生故事
我們的心靈是由敘事所形成,藉由共同建構的故事得以開展。我們最初的養育者為我們將感官、感覺及行動轉換為言語,使我們的敘事得以成形。利用這些敘事,我們把經驗化為清楚連貫的意義。孩子和扮演他們父母親角色的人一起敘述他們的經驗,進而將記憶組織起來,放入社會脈絡中。這麼做可以幫助感覺、行動和其他事物,與自我連結起來。
故事的共同建構結局有好有壞,缺點是擔任父母親角色的人,會將他們自身的恐懼、偏見,以及生存的制約模式,不當地加諸孩子身上。不過,優點是共同形成的敘事,傳授了記憶的方法,以及傳承了正向的價值觀、群體文化及個人特質。(P107)

故事最棒的地方就是它很有彈性,我們可以把一個對我們沒有幫助的故事,改成有助於我們的故事。如果過去我們賴以為生的劇本已不再適用,未來就不一定要繼續把它當成腳本。例如,「認為自己不值得被受或不值得有所歸屬」的想法,就只是個想法罷了。這個想法,也就是我們說給自己聽的故事,是可以加以編輯的。這種編輯對改變我們人生所產生的效果,可能比中樂透更好。(P109)

問題是,如果我們沒有習慣聽好消息的心智,就沒有神經通路可以處理這類消息。即使我們處在這種好消息的情況下,也可能會無法覺察,因為並不是我們聽到好消息而不敢置信,而比較是我們根本無法把好消息聽成好消息。(P116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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